入殓师这部奥斯卡最佳外语片说,逝

《入殓师》讲了一个“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的故事。

小编有话说

9月5日,日本电影制作者联盟宣布,正式选送由宫泽理惠主演、中野量太执导的电影《滚烫的爱》参加第90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角逐。

日本影片上一次摘得该奖项还是在年,当年选送的《入殓师》面对以色列电影《和巴什尔跳华尔兹》、法国导演劳伦·冈泰执导的《课堂风云》等影片的有力竞争,起初并不被看好,最终却“爆冷”获胜。

虽然连《入殓师》主演本木雅弘对这一结果也感到意外,甚至表示自己“只是颁奖典礼上一个旁观的食客”,但无论有没有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认可,《入殓师》都堪称一部优秀的电影。

更何况,《入殓师》不仅拿到了小金人,在其他重要奖项上也斩获颇丰。

简单的故事却饱含深意

《入殓师》的故事很简单:大提琴手小林大悟(本木雅弘饰)在失业后阴差阳错地成为一名入殓师,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是三个矛盾:小林对入殓师这一职业的抗拒与恐惧,朋友的排斥与妻子的误解,以及小林对父亲的怨恨。

第一个矛盾在佐佐木社长的帮助下解决。佐佐木社长是小林大悟的老板,同时也扮演了他的导师和精神上的父亲角色。

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他矛盾也一一解决。小林的妻子强颜欢笑地支持丈夫放弃演艺事业回到乡下,理智地反对丈夫想从事入殓师的想法,最终真正理解、接受了小林。得知父亲去世后,小林发现父亲手中仍紧紧握着自己儿时送给父亲的“石头信”,他与父亲也冰释前嫌。

可以说,《入殓师》中几乎没有正面冲突,矛盾更多是源自精神、理念上的差异,最后矛盾的解决也是顺其自然。即使《入殓师》的故事与情节很简洁,角色也相对较少,电影中却有很多包含象征意义的符号。

比如摆在NK(佐佐木社长的公司)门口三具价钱不同的棺材。女职员说:“虽然烧起来都一样,躺在里面都一样。人一辈子买的最后一样东西,是由他人决定的。”

比如垂头丧气的小林趴在桥上看鲑鱼回溯,很不解为什么鲑鱼要拼了命逆流而上,平田正吉(笹野高史饰)刚好路过,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也许,是想死在自己的故乡吧”。

同时,也是平田正吉说出了全片最为经典的台词:死可能是一道门,逝去并不是终结,而是超越,走下一程,正如门一样。我作为看门人,在这里送走了很多人。说着,路上小心,总会再见的。

抛开故事,《入殓师》的光影、色彩为影片增色不少,音乐也是故事发展的线索之一。

电影刚开始时,色彩比较单调,这与故事从冬天开始相关。而随着电影情节的发展,画面的色彩也丰富起来,包括社长在一间满是绿色植物的房间里喝茶的片段,而到了尾声,色彩更是缤纷起来,因为春天到了。

小林在曾经是小咖啡店的老家拉大提琴时,咖啡店的橙黄色灯光,窗外的暗黄路灯与青黑的夜色使光影层次丰富自然。而且,影片过渡到小林小时候的记忆画面时,灯光从暗黄变到亮黄,这暗示小林小时候的回忆相当快乐。

在《入殓师》中,最重要的音乐是由久石让创作的《Memory》。《Memory》是在小林六岁时抛妻弃子的父亲最喜欢的曲子,承载了小林小时候在父母前拉奏此曲的记忆,承载着对父亲的远去的记忆。

小林第一次接触入殓师工作后被一具腐烂的尸体惊吓,回到家后,他拉的正是《Memory》。这首乐曲已经成为他的感情依托之一,蕴含在这首曲子中的关于父亲的记忆反而能令他暂时摆脱现实中所发生的不愉快。

电影的尾声,小林亲手为父亲入殓,就在父亲手中紧握的石头掉落下来时,《Memory》的琴声也开始响起,且声音渐强,这时小林的记忆已经被唤醒,被压抑的感情得到了释放。

从《入殓师》看日本的死亡观

《入殓师》中出现了大量樱花的镜头。樱花作为日本的国花,日本人年复一年地目睹樱花从悄然绽放,到热烈盛开,再到枯萎凋零、被风吹落的全过程,从樱花短暂的美丽中感受到生命的稍纵即逝。

这培养了日本人的独特审美:寂灭。寂灭本是佛教用语,即涅槃。在日本人看来:生应如樱花般绚烂,死也应如樱花般凄美。因此,在日本,存在很多赞美死亡的文学作品,如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里所写:“死并不是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同样,日本历史上一度推崇的武士道精神敬重死亡、又看淡死亡。日语中有一句谚语专为赞美樱花与武士:“花は桜木、人は武士”,意思是“樱花是花中之王,武士是人中之王”。曾留学日本的戴季陶在《日本论》中将武士道精神概括为“仇讨”和“切腹”。“切腹”即自杀,日本人认为这是尊严、气节的表现,就好像樱花烂漫盛开后又凄美地凋谢,令人肃然起敬、感叹不已。

《入殓师》中,无论是佐佐木社长还是小林,他们对逝者温柔的送别都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美丽,入殓仪式更像是一种艺术仪式。通过雪、菊以及其它物体表现出的白色,在电影中拥有突出地位,这与大提琴所象征的古典音乐一起,代表了死亡的神圣性和纯洁性。

不禁想起日本另一部电影《楢山节考》。影片结尾,在一个漫天大雪的日子,阿玲婆(坂本澄子饰)平静地趴在儿子的后背上,通往赴死途中时脸上透露出发自肺腑的从容与谅解,仿佛从此就要开始另一种重生……

艺术背后的现实

《入殓师》提出“死者亦有尊严”,影片中有大量入殓仪式过程的镜头,但是一般会把柔和的光影与纯净的色彩作为背景环境,使得入殓更加仪式化,具有严肃的神圣意义,上升到一种人类终极关怀。这也使入殓师这个职业多了一分神圣感。

但在现实中,入殓师乃至丧葬行业很难得到尊重。

《入殓师》在发行初期,由于日本社会对丧葬业人士存在强烈的偏见,因此电影公司都不愿意发行这部电影,直到年8月,影片意外赢得蒙特利尔世界电影节评审团大奖后才改变这一情况。

其实,在很多国家都是如此。让人体体面面地“走”是一种传统观念,只有逝者有尊严,生者才能得到安慰。但同时,死亡常意味着不祥、阴森和肮脏,对一直跟死亡打交道的入殓师更是顾忌。

知乎上,在“在中国,如何能成为入殓师?”这个问题下,点赞数最高的答案写道:它也不是一个特别受人尊敬的行业,所有的尊敬都来自聚光灯下,生活中的尊敬没有那么多。

另一位网友则现身说法:

可以说,某种程度上,《入殓师》“美化”了入殓师这一行业。在今年的“爆款”网大《哀乐女子天团》中,丧葬行业也被过度“小清新”。

但这并不妨碍它们成为既好看又有意义的电影。毕竟,对于缺乏尊重的丧葬行业来说,这些电影都起到了一定的“教化”作用。

在中国,“死生亦大矣”早已深入人心,然而真正占据主流的却是“未知生,焉知死”。关于“生”的影片不计其数,如经典影片《黄土地》《活着》等,但关于“死”的影片可谓少之又少。从年的《孝子贤孙伺候着》到年台湾出品的《父后七日》,再到年的网络电影《哀乐女子天团》,能叫上名字的优秀“死亡影片”大概也需经历“七年之痒”。

所以,即使是10年前《入殓师》已经讲过一遍的故事,十年后,《哀乐女子天团》又讲了一遍,仍然很好看。

作者:Ilaria编辑:墨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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