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变成一只小鸟

文/蒋钦瑞

疫情一天连着一天，像日子那样绵长。

我不得不改变我的生活，来适应它。这样，一守国法，二为自己。

每天早晨起床，我洗刷完毕，就来到阳台上。阳台很宽，有六个多平米。除了种有几盆花外，还有很大的空间，就变成了我临时的体育场。

每天，我锻炼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磕牙子。然后，就是搬头牵引、按摩双颈，摇头晃脑、揉眼球、揉眼眶、推鼻梁、捏鼻子、揉耳朵、扩胸、摔手臂、扭身子，扭腰部、转膝盖、压腿、摔腿、拍打双腿，双手锤打股骨。再然后，就是放眼眺望远处，做深呼吸。这样，全部做完下来，需要半个多小时。

我的住房不靠江边，也不在城市的边沿，其实也看不了很远。好在小区的房子全部为小高层，没有太高的楼。房子的布局又比较稀散，房前屋后留有的绿地、草地比较多。我站在楼上整个看去，可以看到一片绿色。我的房子的前面，是一排高大的、成人双手才能围住的高高的椰子树。它的树皮成灰白色，光溜溜的，特像一根根巨大的高压电线杆，是典型的南方乔木。其他的绿地，还种有很多的芒果树、桂花树、扁桃树、木棉树、金茶花，鸡蛋花等等。椰子树的前面，就是一个篮球场，门球场。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人来打球了。里面停满了小汽车，变成了一个临时的停车场。小区虽然比不上公园和体育场有那么大的空间，那么多的绿树，但空气还比较流通，清新。

我做完这些动作，就是跑步，其实是假跑。双脚虽然已经抬起，离开了地面，手臂也摇摆起来了，但身子并没有往前迈进。这样也需要些力气，跑上三十至四十分钟，也是大汗淋漓……

吃了早饭，就上电脑。还没到一个小时，老伴就又在那里罗嗦了，说不要老呆在电脑上，要多到阳台上去吸收新鲜空气，增强抵抗力……于是，我看完每日的重大新闻。特别是有关当前新冠病毒疫情方面的消息后，就又来到阳台上。

大阳台是全挑出来的，三面临空。护栏全部为铸铁栏栅，透风、采光好，与室外几乎没有什么两样。只要你步出那两项大玻璃门，完全就是另外一种感觉，一股凉爽、清新的空气马上就会扑面而来，心情顿时舒畅许多。

为了打发这悠长的时间，我又翻出来一些久违的文学书籍。如《何士光短篇小说集》《鲁迅小说散文选》，巴金的《小说散文速写集》以及他的农村三部曲《春蚕》《秋收》《残冬》，《人生》《阳光灿烂的日子》等等书籍来阅读。

一天又一天，就这样单调、乏味地过去了。我记不清楚了是谁个名人讲了这么一句话：一个人只要沉浸在自己的喜欢和爱好里，就完全不觉得时间的漫长。确实是这样。不知不觉的，我怎么就在这阳台上熬过一个多月了。

我全然没有察觉。阳台一角原来那棵仅顺下枝干和枝条，叶子全部落光了的三角梅，什么时候已经开出了鲜红夺目的花朵。可能是去年冬天，老伴又给它添了点花生枯的缘故吧？今年的花竟然开得特别的多，特别的密稠，花瓣也特别是的大块。一簇一簇，一团一团的，好生拥挤，红艳艳的，特别的热闹，特别的艳丽。一眼看去，整棵树就像一个大大的、圆圆的红火球。

高大的椰子树上，有很多不知名的小鸟在那里蹦跳、飞跃、鸣叫。它们毛成青黄色，头上长着一排角子，有些类似于犀牛的角。它们身子很小，尾巴很长，大小与麻雀差不多，小巧而玲珑。其中有一对可能是正在谈着恋爱吧，在相互嬉戏，相互追逐。突然，一只飞到另外一株树的枝条上，别外那一只又赶紧尾追过去，又和它并排地紧紧地依在一起。它们还不时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互之间在打着招呼，说着只有它们自己才能听懂的话。

其他一些不知名的小鸟，就分别散落在一片桂花树丛中。好像是正在开会，讨论什么问题，七嘴八舌地，发出叽叽喳喳的响声，组成了一曲混合的多重唱。它们还不时从这棵桂花树的枝上，又跳到那棵树的枝上。也不时突然飞起，落到另外一棵较远一点的树上。过一会儿，自己又飞回来。是那么的兴奋与快乐，无忧无虑，在尽情地享受着这里的宁静。我看着看着，自己好想也变成一只小鸟，飞出这沉闷的、久待了的小屋。飞到公园，飞到体育场，飞到商场，飞到菜市，飞到餐馆，飞到大自然去，飞到我想去就能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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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蒋钦瑞，桂林市全州县龙水镇辛田人，广西大学中文系毕业，广西区公路管理局退休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