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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里有只黑色的犀牛

我把它关进了笼子里

它有灰色、黑色以及棕色的花纹

沉默地睡着，每日仅仅是睡着

它一定不爱自由，我这样以为

我给它读诗，从布考斯基到保罗策兰

那些癫狂的文明与末世的信仰

外界的喧嚣是苟活的敌人

我相信，它也在铁笼里感同身受

深夜，我同它聊天

我问它想要何种归属

它说，它只想要一架马车

它归属于草原，在任意的旅途

它还说，或者一把镰刀

割下厚重的蹄角，免除反抗的心

我疯狂地灌它酒精，尽管它并不嗜好

顺道也给它递上烟草，让它飘着

它笨重的身体开始扭曲

铁链，从头到脚都再无处安放

我用这些细致的束缚威胁它

不要试图离开这片安乐的土地

与我，永远在一起

它开始挣脱，也开始挣扎

到最后它变得奄奄一息

我说：别搞砸我的情绪，不要激怒我

别想离开我，不要让我一个人沉闷

更不要让我变得同那些铁链一样冰冷

为了陪它，我也住进了铁笼里

按照我俩之间的秘密协议

在它死后，我为自己戴上了铁链